金庸武侠中最厉害的两种武功

最近两年思考学习和教育的事情，不知怎的和武侠小说联系了起来。一个人的成长，和小说中各位大侠的学艺过程却也有几分相似之处。武侠小说中令人神往的常常是绝代高手的独门秘籍，是否掌握某种强大的武功，成为一个人是否可以生存、乃至称霸的关键。

一个人在成长中，常问的是：我应该学什么？我应该怎么学？

一个武侠人物常要解决的问题是：我该学什么武功？

武侠小说我看的很少，似乎只看过金庸的作品。而在金庸的作品中，似乎我完整看过的只有《天龙八部》和《谢雕英雄传》两部。在这极少的武侠读书经验中，我发现了两种最为强大的武功。

其一是“北冥神功”，这是在《天龙八部》中段誉学到的一种神奇的武功。有了它，便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吸收内力。对手越强大，能吸收到的内力就越多。

其二是“左右互搏”，这是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老顽童周伯通的独门秘籍，后来传给了郭靖。一般武功的提升需要自己修炼内力，或和别人交手过招。会了“左右互搏”，就可以自己和自己操练，真有些最近机器学习中“增强学习”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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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感受？ 这是因为我在工作中发现很多同学在 “学习” 和 “自我提高” 方面存在严重的障碍。这些同学太需要以上两种武功了。

对照“北冥神功”，现实中的问题是：看书，却无法吸收；身旁有牛人，却不知道学习。

我多次组织读书会性质的学习活动，发现每个人在读书吸收的能力方面存在巨大的差异。Good case是能抓住所阅读图书的主旨，给出自己的理解，并能和自身的情况对照，找到提高之处； Bad case是只照本宣科式的给出笔记，缺乏自己的真实感受，甚至有的笔记和所阅读的图书毫无关系。

我也曾经参加过一些报告和会议，我发现每个人从这些活动中吸收到的信息也大有不同。有的人在过程中完全走神；有的人听的一知半解，却也不提问；只有很少的人会完全跟上思路，甚至问出非常深入的问题。如果问那些没有提问的同学，“你们都听懂了吗”，他们会说“没有”。没有听懂，为什么不问问题呢？我一直非常不解。

以这样的“吸收能力”，想有很大的进步是困难的。借用一句广告词，“学习并不难，吸收是关键”。

再说说“左右互搏”，现实中的问题是：缺乏深入思考能力，缺乏思辨能力，依赖别人的review。

我经常会给一些同学review设计文档。对于一个设计文档，经常会反复修改上四五遍、甚至是七八遍。这样的修改强度，对于一个新的同学来说，我感觉还是正常的。但有问题的，有些我已经review过多次的同学，再写新的文档时，仍然还需要这样多次的修改，而且并不是很难的设计问题。有些非常低级的问题，在同一个同学身上仍然会反复出现。

对照我自己成长的经验，我发现这些同学缺少以下这些能力：首先，对自己所做的设计，缺乏一遍遍的自我修改。不少同学“自我满足的阈值”很低，往往将质量仍然没有达标的文稿发出。其次，这些同学也缺乏“从反方challenge自己”的能力，看自己的成果越看越顺眼，不能发现问题。

在现实工作中，一个极度依赖别人review的同学，是非常难以独立工作的。在到达一定层次后，一个人从更高阶获得review的信息越来越少，更多的需要自我不断批判、否定。一个所谓成功的idea背后，可能是十个已经被自己否定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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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说说怎么提高。

练习“北冥神功”，大家可以从“学习怎么读书”开始，这方面可以看看《怎样阅读一本书》（在我的旧文 我们依旧需要多读书 & 章老师读书会(1) 中有所提及）。可以多练习一下这本书中提到的几种阅读方法。

对于“左右互搏”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 我的旧文 《做研究的一些体会》中关于“如何做研究” 和 “如何写论文”中的一些说明，这里就不重复了。